事奉─2009.10北美大湖區華語負責弟兄交通─第一篇 教會事奉的三個關鍵

2009年十月北美大湖區華語負責弟兄交通


第一篇 教會事奉的三個關鍵


(未經講者校閱,僅供追求用)

 

這一次的事奉交通,我們要來看兩件事:第一個,我們要像申命記那樣,再來看看我們在教會中到底應該如何;第二個,我們盼望一同來看一看,能不能有更多的聖徒能夠我們一同配搭,一同起來擔負教會中的責任。

事奉的三個關鍵:所見、所是、所活

每一個人的人生都不會離開他的「所見」(所看見的)、他的「所是」,以及他的「所活」。所見,就是他所看見的。我們中國人有句土話:「我的志向」。我的志向就相當是所見。大家寫文章「我的志向」,假的多,真的少。服事教會時候,這所見就要真的多、假的少。但是你要領會,一個人能活在志向裡,無論他的志向是高還是低,他能跟著他的志向而活,他就是一個偉大的人。

有了看見以後,這個看見能不能成為你的所是,則是另一件事。譬如說,你願意作老師,但是你有沒有好好進入教育的領域?你有沒有把你這個人投身在其中來學習?而即使有了學習,你有沒有把你所學的活出來?這才是決定性的。
 

比如,太多的人因著所見讀了大學,有了一個專業;有了專業以後,畢業以後進入這個專業的人卻非常少。最明確的例子就是護士。為什麼護士永遠缺乏?就是作護士的人,在正常的、健康的情形下,到後來都結婚了,結婚以後就不作護士了,所以護士永遠不夠。尤其在美國,不論政府怎麼培養護士,甚至到一個地步,高中畢業讀兩年就可以考護士執照,護士仍不夠。為什麼不夠?就是一個女孩本來想當護士,也追求作護士;等到「活出」的時候,就發覺還是嫁一個丈夫好,還是家庭好,還是養兒育女好,這就是為什麼護士一直缺少。

最快樂的人生:所見、所是、所活相配一致

你有沒有注意,就著任何人來說,若是他有所看見了,他也能配合所看見的,他也能活出所看見的,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就著一般來說,我們很少人有這樣的三合一。很少人能說,「我看見一個東西,我就追求我所看見的,好叫我夠資格來實現我所看見的;然後在我的生活裡,我把我所看見的活出來。」這一種三合一的人,應該來說就是最快樂的一種人,但也是最稀少的一種人。

以前的美國人很快樂,以後會不會很快樂?不清楚,因為東方人到美國來了,東方的文化正在改變西方的文化,也許美國人的快樂就漸漸地消失了。我剛剛到美國的時候,美國人真快樂。那是五十年以前的美國人,他們不知道什麼叫「作生意」,根本在觀念裡沒有作生意這回事,基本上就是找一個職業,或作一個工人,或作一個油漆匠,這樣就可以活下去,就可以養家餬口,該休息就休息,該渡假照樣渡假,活得很快樂,沒有大志,也不多想,活得很舒服。中國人就複雜多了,中國人從小受的教育,就是「寧為雞首,不為牛後」。一個最快樂的人,絕不是設大志、立大謀。你若要過一個最快樂的人生,就要看你所看見的,和你的所是,以及你的活出,到底配不配得起來?你的所見和你的所是、你的所活配起來了,你就是一個最快樂的人。或許你也沒有大志,也沒有大謀,但是你人生的價值是不一樣的。

服事教會好比作頭羊

作負責弟兄最艱難的是什麼?最艱難的就是沒有看見。我相信,這相當代表很多教會負責弟兄的情形。你問他:「你怎麼成為負責弟兄的?」「我也不清楚,我糊里糊塗就負了責。沒有人愛主,我還有一點愛主,我就負責了。」這說出他的所見出了問題。你再問:「既然你負責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我本來作什麼事,還作什麼事;我本來怎麼發展,還怎麼發展;我本來要什麼,還要什麼。」這個活出就配不上了。我不說他的活出是墮落的,而是該勞苦的不夠了,該花時間的不夠了,該拼上去的不夠了,該作頭羊的作不上了。

羊走路很特別。羊走路有三個東西,一個是牧人,一個是牧羊犬,一個是頭羊。最主要的是頭羊。頭羊會走,整個羊群就跟了;頭羊不見了,整個情形就莫名奇妙的衰弱下去。一個帶頭的弟兄,他要問三個問題:第一個,我到底看見什麼?這不是熱心的問題,而是看見什麼的問題。第二個,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第三個,我到底有什麼樣的活出?假若你問一個負責弟兄:「你到底看見什麼?」他說不上;再問:「你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他說不上;又問:「你到底有怎樣的活出?」他也說不上,你就知道出了問題了。

「看見」出問題,勞苦就有問題

你的所見出問題,其他統統是問題。你的所見,要決定你的人生,也決定你的事奉。你要來服事教會,就要問,你到底看見了什麼?根據你所看見的,你有沒有一種認真的追求?你有沒有認真的注意你所看見的?這一個會決定你的所是。

譬如說我自己,就著文學來說,我從十幾歲就稍微有一點開竅,但是到現在為止,我的辭彙永遠不夠。我的天份在,可是我一直沒有很認真的讀過中文,也沒有耐心去裝備自己,所以到後來我的所是就非常受限制。就著作人來說,我看見一個東西,但我的所是不行,我的活出自然就受限制。

任何一個在教會中服事的人,他要用這三個東西來衡量自己:當我來服事教會的時候,我的看見到底是什麼?我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活出、有怎樣的勞苦?這三個是離不開的。只有看見,而所是卻出了問題,活出卻出了問題,那麼所看見的就是假的。即使我的活出是殷勤到極點了,從早到晚看望聖徒,但是我沒有「看見」,那麼我的看望也是假的。你去看望,你要把人看望到哪裡去呢?你要看望人,你總要把人往一個合適的地方帶。你把人往哪兒帶?那就是看見的問題。看見出了問題,你怎麼勞苦都是問題。

有心是不夠的,還需要豐富的所是

偏偏我們多年的歷史,和所見、所是、所活正好相對。我們以前所注意的是熱心、事奉、講道,所以總結起來,教會是一個在工作裡作工的教會,教會聯於一個工作,教會的本身就是作工。譬如說,人有一點心愛主了,我們立刻非常喜歡,就讓他講道,讓他服事。這也好比世上一個重要的人物,他同時會有好多個頭銜,因為像這種在社會上有能力的人不多,所以人有了能力以後,社會的各面都用他。教會中有心的不多,人有心以後,教會也各面來用他。

你回頭看,你絕不能輕看聖靈在我們中間的工作。前面弟兄在帶領我們的時候,的確留下一個東西是我們今天享受的,好像田給被耕出來一樣,這一個「耕出來」就叫作使徒的職分。

我們的家風會叫人熱心,我們的家風會叫熱心的人很快的進到服事裡,從「後排弟兄」長成「前排弟兄」。一面來說很諷刺,一面來說是很實在的。慢慢的,一個人生命沒有長,真理也沒有長,可是因為他有心,他就從後排坐到前排,坐到前排以後就來帶領。他在生命上的認識不一定夠,在真理上的裝備不一定夠,可是因為他很有心,就產生一些不一定健康的情形。

我看了一篇文章,看了以後,我裡面有很多感觸。文章中問一個問題:「中國人將來有沒有音樂家?」它舉一個例子,有一個人從小開始學鋼琴,老師教他指法、技巧,一直教到大學畢業,他的技巧在二十歲的同輩中沒有人能比;然而,就著人的豐富來說,他沒有得著合適的灌輸。所以他到三十歲的時候,他有一個困境突破不了,因為他這個人不夠豐富。他的技巧夠,所以他長到一個地步,成為一個音樂家;然而這個「家」的風度、「家」的所是出不來,只有技巧。這倒很像教會中所培養的負責弟兄,技巧都很好,可是異象、看見都不夠,所以這個人擴大不了,作來作去就是三十個人、四十個人、六十個人、八十個人,上不去。為什麼上不去?因為他自己上不去,這就是所是出了問題。

看了那篇文章以後,我裡面有一個很重的感覺:也許以後我們不要再培養人講道了。我也有很多悔改,我們一直培養人講道,有什麼意思?還是應該培養人健康的愛主,而不是培養人一個人講道的技巧。就像彈鋼琴,你不能讓自己只會彈琴,你要讓自己成為一個豐富的人。有了豐富,你再根據你的豐富把你的技巧拿出來,就不一樣了,因為你的人變了,你的意境變了,你的境界變了。還是同樣的技巧,可是彈出來的不一樣。

所見聯於異象,所是聯於構成,所活聯於勞苦

長老若沒有異象,也沒有託付,也沒有看見,那就像管理一個社團一樣。如果你在一個地方學習負一點責任,要問,到底你的看見是什麼?你的所是是什麼?你的構成是什麼?還有你的活出是什麼?所見是聯於異象,所是是聯於構成,所活是聯於勞苦。如果你把所見、所是、所活用另外一種發表來說,就是你的異象、你的構成和你的勞苦。對一處處教會服事的弟兄來說,沒有一樣比這一個更重要、更嚴謹。一個好的教會,要有好的負責弟兄;怎麼樣才算是好的負責弟兄呢?他的異象很清楚,他的構成很豐富,他也不斷在追求一個更高的構成,同時他的勞苦很健康。有這樣負責弟兄的教會是有福的。

聖徒,原則上都是可愛的;聖徒,原則上都是有盼望的。有的會眾交在一個弟兄手裡,一段時間以後,什麼也沒有;有的會眾交在一個弟兄手裡,交了幾個月,一年、兩年以後,他的會眾往外冒了,因為帶頭的人,他的異象很清楚,他的構成很豐富,他的勞苦很健康。異象清楚了,這清楚的異象是可以加深的;構成豐富了,這豐富的構成是可以擴展的;勞苦健康了,這健康的勞苦是可以加強的。換句話說,沒有人能說,「我有一個異象了,我有一種構成了,我有一種勞苦了,這就可以了。」不!無論怎樣,你這一生總離不開這些。

說到「所見」,你的所見就是你的異象。我可以看見基督,我可以看見教會,但是我可以看見不同的基督,我可以對教會有不同的認識。看見不同,並不是說有兩位基督;基督還是同一位基督,但我對基督的認識不一樣了,我對教會的認識不一樣了。這就是帶頭的人一生的所見所不能離開的。

「所是」就是構成。為什麼很多教會不能好好往上走呢?就是滿足於已經所有的。漸漸的,本來有一點看見,也看不見了;本來有一點豐富,也拿不出了;本來有一點勞苦,也成型了。所以開頭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很清楚,到底我們有沒有一個看見?這一個看見能不能影響我們的所是和所活?

「所見」必須影響我們的所是。好比說,我想作音樂家,可是我從來不摸琴,這是什麼音樂家?我想作長老,可是我從來不讀經禱告,這是什麼長老?我想好好服事聖徒,可是我從來沒有追求過,教會怎麼會有盼望?所見一定要帶進所是。我喜歡文學,我就得把各種文學的書、古書都拿來讀,叫我整個人的中文構成是豐富的,這樣我才有可能成為文學家。沒有這一個,絕不可能。

有了所見和所是,下一歩就是好好的運作。你拿什麼服事聖徒呢?你不能看望聖徒的時候老說,「你來聚會吧!」你要問自己:「我拿什麼去勞苦?」

我記得我在1953年信主以後,有一段時間我不聚會,有整整一年。那一年中,有一個弟兄來看過我,他是個當兵的,沒有受過什麼教育,騎輛腳踏車就來了。他站在我旁邊看著我,我也看著他,過了很久,他講一句話,「朱弟兄,你來聚會吧。」我說好,他就走了。你不要小看這件事。過了這麼多年,我還記得他,我總覺得主會回報這位弟兄,因為他提醒我,有一個東西叫「弟兄」,有一個東西叫「聚會」,所以並不是沒有價值。但有一點是很清楚的,他沒有一個能力幫助我愛主,沒有一個能力幫助我事奉,沒有一個能力幫助我讀經,沒有一個能力帶我禱告,沒有一個能力叫我在生命上有成長、有構成,沒有一個能力叫我因著他的看望更多有主。這些東西教會中缺少了,教會一定衰的。

教會生活的重心是聖徒,不是人數

在我們中間無形中產生一個家風,就是叫人有心;人有心了,就叫他有用。什麼是有用呢?就是會講道,會帶聚會,這變成教會生活的重心。很遺憾,教會生活的重心不再是聖徒,而是聚會,而是聚會中的講道。當然,講道是必須的,聚會也是必須的,可是聖徒們的責任若只是聽道,那不就完了嗎?換句話說,在勞苦上出問題了。所以弟兄們,你要記得三個東西:你的所見、你的所是,和你的所活。你的看見,就是異象;你的構成,就是豐富;你的勞苦,就是活出。一個好的負責弟兄,這三面一定要非常非常的清楚。你到底看見了什麼?你來帶領會眾,你要把會眾往哪兒帶?當你把會眾往前帶的時候,它一定聯於你的所見、你的所是和你的所活,也就是你的異象、你的豐富,和你的勞苦。這三個東西若是不清楚,會眾就很可憐,會眾都變成「數字」了。

服事不光是人數的問題,服事是和生命有關的。工作作多大,會眾有多少,教會有多大、多蒙恩,這恐怕不是主所要的。主所要的,是你到一個教會去,你能看見他們的異象是清楚的,教會生活的內涵是豐富的,聖徒之間的活出是把主見證出來的,若是這樣,這個教會就是健康的,也是主所要的。(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