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神要他去的地方 ─ 威廉克理(William Carey)─ 1
十八世紀末的英國,正處於屬靈的低潮和政治動盪的時期,就在這樣晦暗的時代,神興起了一位祂揀選的器皿 ── 威廉克理(William Carey,1761~1834)。這位沒有受過多少正規教育的鞋匠,至終成為一位宣教士、聖經譯者和廣受尊敬的學者。 這位現代宣教之父於1761年八月十七日,生於英國諾先頓郡保樂禮村(Paulerspury,Northamptonshire)的一個小農舍中,他的父親原是一名織工,後來成為一位學校教師和牧師。克理從小就富有追根究柢的精神,喜歡從大自然蒐集研究各種植物、鳥類、昆蟲,和其他野生動物的樣本,他也喜歡一些關於科學、歷史和冒險的書籍。隨著年紀的增長,他這種堅持到底的精神越發顯明出來。 鞋 匠 十四歲時,克理成為一名農夫,後來因著皮膚問題無法在陽光下工作,他就改學製鞋。十七歲的時候,他在鄰近的村莊合口屯(Hackleton),當鞋匠尼可(Clarke Nichols)的學徒。尼可擁有一本新約的解經書,裡面有一些克理從來沒有見過的希臘文,引起他極大的興趣。他決心要弄明白這些字,就找人學習希臘文字母,這是他自修語言的開始,成為他日後翻譯聖經的裝備。 得 救 尼可去世之後,克理改為歐得先生(Mr. T. Old)工作。他的新老闆很討厭人不誠實,克理偏偏就有這個毛病。依照慣例在聖誕節期間,學徒要去和他們有生意往來的商家募款,克理收了錢之後,忍不住私下留了一些。他說到自己怎樣在這件事上被神對付: 我很記得當時內心的掙扎,就在我穿過田野快到家的時候,我為著這個故意犯的罪向神禱告,我向神保證,如果祂讓我逃過這一次,也就是說,不要讓人抓到我偷竊,從此以後我就洗手不幹了。因著我決心要犯下這個偷竊和說謊的罪,滿有恩典的神沒有放過我,我的老闆派了另一個學徒去調查這事……,我的罪行被揭發了,之後老闆對我的斥責,以及我心裡的悔恨和羞愧,在我心中纏擾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時我比以往更熱切尋求主,卻是帶著羞慚與恐懼。我不好意思出門,一直到確知我的罪行沒有被宣揚開來,我才敢去禮拜堂。 我確信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比以往更認識自己,也更熱切尋求神的憐憫。原先我只參加禱告聚會,直到1779年二月十日,那天是禁食禱告的日子,我參加了主日崇拜,信息由歐尼的查特先生(Mr. Chater of Olney)傳講。題目我已經忘記了,但是我記得他要我們完全跟隨基督,並且用希伯來書十三章十三節來加強他的話:「這樣,我們也當出到營外就了祂去,忍受祂所受的凌辱。」我知道我渴慕跟隨基督,聽了他的信息,我有感覺必須離開英國國教會。雖然這個感覺不很明確,卻有效的幫助我離開那個既無生命又世俗的教會,去了另一個福音派的教會。我認為英國國教是依據法律建立的,就是一個沒有十字架的營,我應當和其他脫離英國國教的人一起忍受基督所受的凌辱。從此之後我就參加了他們屬天的聚集。(Smith) 裝備和成全 克理和合口屯其他的信徒一起聚會,其中包括了一位和他一同作學徒的,他們一起組成了一個教會。克理當時才十八歲,就在這個小教會中開始傳講信息,同時如果有機會,他也到附近的村莊去聽著名的傳道人講道,並尋求他們的幫助。他也受到羅伯赫爾(Robert Hall)所寫的「錫安旅人的幫助」(Help to Zion’s Travelers)一書的影響。至終他感覺到自己需要受浸,受浸後不久,他開始在浸信會聚會。 克理不斷的渴慕新知識。他將一幅世界地圖放在工作台上,把各國的國界標明出來,將他所蒐集到的資料都填上去。他也繼續研讀希臘文、拉丁文和一些希伯來文。他不單借閱許多書籍,還省下飯錢來買書。這時他已經是個著名的傳道人,有時他講完之後,聽眾會給他掌聲,然而他覺得這樣的舉止實在「無知」,並且是「對他的一種傷害」。因著對神工作的渴慕,他徒步了十哩,參加在歐尼舉行的特會,並且因著沒錢,整天都空著肚子。如果其他的鄉鎮邀請他去講道,他也是徒步過去。他不接受任何金錢的奉獻,他認為講道對於自己和別人都是一種屬靈的得著。 在克理滿二十歲之前,他娶了老闆的小姨。不久之後,他的老闆去世了,他接著經營這家鞋店,並繼續照顧老闆的遺孀和四個孩子。為著維持兩個家庭的家計,他開辦了一所夜校。克理的妻子不能讀寫,無法和他共享對知識的熱愛,以及去海外傳道的熱忱。他的妻子最後因著精神錯亂,不得不被禁閉起來,然而在二十年的婚姻生活中,克理總是盡力給她最好的照顧。他們住在合口屯的這段期間,遭遇了許多苦難的試煉。他們的大女兒兩歲時,克理和她一起得病,孩子最後死了,克理本人也病了一年多,有一次全家窮到斷了糧的地步,最後還是靠著他兄弟的接濟才度過難關。 克理的父親是一個堅貞的英國國教徒,他全村的人很快的都聽說這個虔誠教徒的兒子在浸信會中講道,當時的浸信會眾是被視為背叛英國國教的人。他的姊姊寫到此時的克理,「他顧念萬軍之耶和華,為祂心裡大起妒忌。當他回家時,我們因著他的改變感到驚奇,如今他立志要傳揚他從前所損毀的信仰。有一些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對我們卻還很陌生,他天生的個性就是會去熱切的追求,因此我們並不感到驚訝,叫我們訝異的是他裡面的改變。過了一段日子,他要求我們一起有個家庭的禱告聚會,我們都很樂意……父親抓住了這個機會,因為他若不是怕人看到,早就想去聽克理講道。我們都確定他不僅同意克理所說的,並且還十分的享受。」(Smith). 克理活在一個變動的時代,當時盛行的教導是「人人都有相同權利」。美國開始獨立革命,法國也開始變革,邪惡的奴隸制度是當時盛行的話題。克理基於對人的關切和基督對世人的救贖,公開的反對買賣奴隸。當時也是科學發明、世界探索、國際貿易興盛的時代,克理跟隨衛斯理(John Wesley),他也深受懷特腓(George Whitefield)、道利基(Phillip Doddridge)、新生鐸夫(Count Zinzendorf)和摩拉維爾弟兄們(the Moravian Brethren)的影響,其他關於艾略特(John Eliot)、布萊納(David Brainerd)以及向北美印地安人傳道工作的著作,也給予他許多的啟發。 傳道,教書,製鞋 二十四歲時,克理遷至墨爾頓(Moulton),成為浸信會的牧師,年薪是七十五元。為了 日後支持克理宣教活動的安得烈富勒(Andrew Fuller)回憶在墨爾頓的那一段時間說:「他常常和傳道會中的弟兄們談到海外宣道的可行性和重要性,以及他心中的渴慕。在1787 到1790年間的牧師會議中,這是他唯一發言的主題。許多年高德邵的牧師認為這是他異想天開、不切實際的想法,因此完全不予理會。但是他仍不放棄,和我們一個一個的談,直到引起我們的注意為止。」 他的姊姊提到克理對人的負擔,她說:「從起頭,他就不斷的關切那些不信主的外邦國度和奴隸買賣制度。我還不記得有哪一次,他在公開或是家中的禱告中沒有題到那些可憐的人。我頭一次對於不信主的外邦世界有感覺,是聽到他在墨爾頓所講的信息,之後一個夏天,他的話一直在我心裡,「為著錫安的緣故,我不能沉默;為著耶路撒冷的緣故,我不能安息。」我還記得那一天,教會特別指定為禁食禱告的日子,從此神大大的動工了。」 克理此時還為湯姆考士(Thomas Gotch)的鞋廠製鞋。考士是一個銀行家,並且和海軍與陸軍有大量的軍鞋合約。他聽說克理想研讀外國語文,就提供克理十先令的週薪,讓他多花點時間讀書,少點時間做鞋。克理在墨爾頓的工作開始興旺起來,雖然許多人因天花和熱病喪命,但是聖靈的水流開始高漲,聚會的人數增多了,會所必須要擴建。克理雖然花許多時間在教會當中,他的心一直沒有離開海外宣教的負擔。 在1786年的一個牧師會議中,他必須提供一個討論的題目,他提出了這個題目:「若是神所賜給使徒的應許對於我們同樣有效力,那麼神給使徒往普天下去的命令是否也是所有接續他們的傳道人的使命」。年長的主席聽了,大聲的斥責他說:「年輕人,坐下!你這個狂熱份子。神如果要和外邦人說話的話,不需要來找我們,否則祂會再給我們一次五旬節說方言的恩賜。」然而在兩年之後,他們鼓勵克理出版一份宣教的小冊,並且給他十英鎊作印刷之用。雖然這當中經過幾年的過程,但是這筆經費叫克理很得鼓勵,叫他繼續追求神給他的渴慕和呼召。 1789年克理應邀到萊徹斯特的哈維地教會(Harvey Lane in Leicester),這個教會是以傾軋、酗酒、爭吵著名。克理到了之後,很快教會人數有了增長,會所必須要擴建。然而一年之後,不和的種子又再度萌芽,針對克理屬靈工作的批評叫他非常的憂傷。他在這種試煉的光景中勞苦了兩年的時間,最後他提議解散教會,新會員必須接受嚴格的契約約束。終於新教會成立了,人數也大大增長。 |